
初识 阿拉伯的迪拜
迪拜到底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呢?还是一个既有城市又有沙漠、村镇的酋长国呢?乘坐阿联酋航空的早班飞机,从北京出发前往迪拜的路上我不停地在想象着这个沙漠奇迹的模样。8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里,除了放平座椅安然地补上一个舒服觉外,还有足够富余的时间让我气定神闲地从菜单里选出从前菜、主菜,一直到甜点一应俱全的全套餐点。从戴着红色帽子,一条颇具阿拉伯风情的白色纱巾轻搭过肩的美丽空姐手里接过一杯香槟,期待之情随着香槟的气泡升腾开去。这是我第一次踏足阿拉伯世界,除了行前四处搜罗来的零星资料以外,空姐们身上穿的象征着阿联酋沙漠颜色的卡其色制服,是我直观接触到的第一件和迪拜、和沙漠相关联的线索。重温了一遍获得2004年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的电影《迷失东京》(Lost In Translation),看着影片里美国主人公在东京所遭遇的语言和文化上的种种沟通障碍,我开始为自己这第一次阿拉伯世界之旅隐隐地感到担忧了。了解度为零的阿拉伯文,严格的宗教信仰,英文语境描述下的阿拉伯主体对可能会“迷失”在未知局面的担忧迎面而来。
事实上,在下了飞机,初一踏进专为阿联酋航空新建的迪拜T3航站楼后,这种担忧就被发现完全是多余的了——我把迪拜过度神秘化了。阿联酋虽然是穆斯林国家,但是在1971年,迪拜与阿布扎比、沙迦、富查伊拉、乌姆盖万、阿治曼6个酋长国共同组建了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第二年,哈伊马角酋长国也加入阿联酋之后,阿联酋正式开始了现代化历程。其中,尤其以第二大酋长国迪拜的国际化程度最高,发展速度也最快。
机场只有在海关这样的地方,才会安排穿着传统服装“坎度拉”(Kandoura)的本地男女工作人员,男的戴着头巾,女的都用黑色的薄纱巾“吉士娃”(Gishwa)遮盖住头发,画着精致妆容的俏丽面庞却是露出来的。这几乎是我们在迪拜唯一接触到的迪拜本地人。按照统计数据,迪拜200万人口里,本地人只占20%。此后的5天时间里,我们还相继接触到了来自印度、巴基斯坦、德国、意大利、马来西亚、韩国等不同国家的“迪拜人”。这些准迪拜人支撑起了迪拜的飞速发展。
迪拜夏季的午后,走进室外44摄氏度的空气里,实在是个不小的心理挑战。负责我们此行接待的阿拉伯游踪(Arabian Adventures)公司早已派来了导游温迪(Wendy)来接机,而最贴心的一点则是——温迪是中国人,已经是在这里工作生活了10年的老迪拜了。这样我们就不用再担心任何交流里的“迷失”了。我们的司机拉古(Reghu)是印度人,和我遇到过的大多数印度人不同,拉古极具一股儒雅之风,说话轻声细语,礼貌周全,多数时候都安静认真地履行着他司机的使命。而和我接触过的多数旅行度假地的印巴服务人员一样的是,拉古永远不会让你的行李箱拿在你自己的手上,在你喊热喊渴之前,凉爽的湿巾和矿泉水早已送到你的面前。
车载着我们驶向入住的酒店,几个套着坎度拉的飘逸身影迅速地隐入机场大楼。迪拜在夏季通常下午1点到4点是午休时间,宽阔而保养良好的马路称不上车水马龙,却绝对彰显着国际大都市的风范。道路两侧渐近而后又渐远的一座座簇新的高楼,不断颠覆着我曾经对阿拉伯世界的所有想象。我为寻找沙漠之城迪拜而来,可是放眼望去,除了路牌上必定会有阿拉伯文地名外,既找不出它更多的阿拉伯特征,也看不见沙的痕迹。